以前在書中看到這樣一段話,“高雅的言談,瀟灑的舉止,飄逸的氣質,脫俗的儀容,攜仙風而懷道韻,仰冥鴻而揮五弦,魏晉士人的風度,是我輩都最為推崇的,魏晉人士喜歡以自然生物自喻,如水可為柔亦可為剛、松柏之志剛毅、明月清幽、等自然風景,在自然中觀照生命,取鑒人生。”這里說的就是魏晉人士的處世寫照,可想那時期的文人騷客是何其的逍遙自在,游山玩水,神仙般快活!
魏晉,是古代史上一個大分裂,大動亂而又是大融合的時期。文學史上也是繼春秋戰國時代又一次百花爭艷,百家崛起,各抒己見,從著名的曹氏父子和“建安七子”到“蓋將百計”的大批文人,再到放蕩不羈的“竹林七賢”,各方云涌,難怪魯迅先生稱之為“文學的自覺時代”。
針對這次文學大解放,不少文人作出了自己的評析,并將其言整理成文字書籍,供后世賞析,其中,我比較喜歡《文心雕龍》這本文學評析論。
《文心雕龍》作于南北朝齊梁時期,作者是劉勰,《文心雕龍》的歷史成就不是最高的,但卻是不可缺少的!其中作者關于美學方面的見解,也是標新立異的,值得我們去學習! 劉勰在美學方面確實有許多卓越的見解,他不僅是中國古典文藝理論的集大成者,而且也是我國古代美學理論的主要奠基人之一。他的著作《文心雕龍》產生于公元六世紀,這時歐洲正處于黑暗的中世紀,西方的文化正處在停滯的狀態,而在東方出現了這顆文藝理論和美學理論的明珠,是獨樹一幟、難能可貴的。劉勰的美學觀點是在總結了前人美學思想成就之后,提出的卓越見解。劉勰在中國和世界美學史上都有著不可磨滅的重要地位。他的美學思想是豐富而復雜的,總的來說,他的美學觀點源于儒家,也繼承了道家的思想:既有唯心主義的觀點,也有樸素的唯物主義的觀點;在論述藝術創作的規律時,還包含著一定的辯證法思想。
劉勰對文藝的審美功能問題,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。他認為文藝對人有美感作用,有陶冶人的社會功能。他十分注意文藝中的“情”。他說:“人稟七情,應物斯感,感物吟志,莫非自然。”他認為自然界的變化影響著人的感情,人的感情又自然會通過文藝表現出來。所謂“順其自然,有感而發”便是如此吧!
而《文心雕龍》的文學史觀,認為文學的發展變化,終歸要受到時代及社會政治生活的影響。劉勰也很重視文學本身的發展規律。在《通變》篇中,他根據揚雄關于“因”“革”的見解所提出的“通變”,即文學創作上繼承和革新的關系。他要求作家要大膽的創新:“日新其業”,“趨時必果,乘機無怯”。只有不斷地創新,即《文心雕龍》所說的“變”,文學創作才會得到不斷地發展:“變則其(可)久”(《通變》),“異代接武,莫不參伍以相變,因革以為功”(《物色》)。雖然劉勰其要求作者大膽創作創新,但從其自己出發,他受孔子的儒家思想影響甚深,凡是皆以儒家思想是瞻, 劉勰特別強調同儒家思想相聯系的陽剛之美,表現出企圖對齊、梁柔靡文風進行矯正的傾向。以儒家思想為核心《文心雕龍》中雖然也有某些道家和佛家思想的影響,但構成它的文學思想綱領及核心的,則是儒家的思想。
自然之道,是《文心雕龍》一大中心,在《原道》中特別論述了此觀點,“文之為德也大矣,與天地并生者,何哉?夫玄黃色雜,方圓體分,日月疊璧,以垂麗天之象;山川煥綺,以鋪理地之形。此蓋道之文也。仰觀吐曜,俯察含章,高卑定位,故兩儀既生矣。唯人參之,性靈所鐘,是謂三才,為五行之秀,實天地之心。心生而言立,言立而文明,自然之道也。“玄黃色雜,方圓體分”、“日月疊璧”、“山川I煥綺”是天地之“文”,它們“與天地并生”。作為與天地相參的“三才”之一,無疑也應有其“文”。所謂“心生而言立,言立而文明,自然之道也”,是說有人的產生就有語言的產生,有語言的產生就有人之“文”的產生。這里的“自然之道”,既有自然而然之義,又有必然之義,同時又隱含著天地之“文”與天地、人之“文”與人,也即“文”與“質”之間是一種表里相符的必然關系。《原道》篇進而指出:旁及萬品,動植皆文:龍鳳以藻繪呈瑞,虎豹以炳蔚凝姿;云霞雕色,有逾畫工之妙;蘋木賁華,無待錦匠之奇。夫豈外飾,蓋自然耳。至于林籟結響,調如竽瑟;泉石激韻,和若球經。故形立則章成矣,聲發則文生矣。夫以無識之物,郁然有彩,有心之器,其無文歟?“龍鳳”之“藻繪”、“虎豹”之“炳蔚”、“云霞”之“雕色”、“草木”之“賁華”是謂“形文”,“林簌”之“結響”、“泉石”之“激韻”是謂“聲文”。“形文”、“聲文”之產生,即“形文”與“形”、“聲文”與“聲”的關系是“形立則章成矣,聲發則文生矣”、“夫豈外飾,蓋自然耳”。這里的“自然”在上述自然而然、必然的意義上,又有著“自己如此”、“本來如此”的含義。在“文”與“質”關系上,則既包含著“文”是與“質”并生的,是“質”自身內在本質的必然表現的意思,又包含著“文”的產生與存在是必然的意思。這些意思統合起來就是“自然之道”。
藝術的創作,也是得回歸自然的,自然創造了我們,同時也給予我們這世界最美妙的養分,我們又怎能拒絕呢?在道家思想里,所謂”道法自然“,便是要求我們模仿大自然,領悟其賦予我們的意義,繼承自然規律,發展人性之美,這不正是我們需要的嗎?
“操千曲而后曉聲,觀千劍而后識器。”藝術的創作很艱辛,望有心人終會到達此境!
(編輯:張斯宸)